尹凤凰对凤仪很好,每天吃过早饭都要来院子里陪她,两姐妹手拉手说着心里话。我作为丫鬟只能在一旁看着,有时还会让我在房外站着。
只有赵老爷到屋里的时候,尹凤凰的眼神就变了。看来就算是姐妹,嫁给同一个男人,避免不了的要成为争风吃醋的对象。
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,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,生活就如平常一样继续。可是唯一让我奇怪的是这里的时间是跳跃性的,比如昨天才是腊月初一,今天一早醒来厨房里的小丫头就告诉我今天要煮腊八粥。时间就像电影片段一样,第一个镜头过后,画面一闪,十年后。
我在厨房里摘着红枣,顺便偷吃几个,就听见外面有了脚步声,于是我偷偷躲了起来。那是几个小丫头,她们一边整理着东西,一边就聊了起来。
“你说,这新来的五姨太真是受老爷宠爱,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。哎呀,人家长的天仙一样,换谁谁不喜欢啊?”
“这下三姨太气焰就小了吧,终于有人压得过她了。”
“也不一定,你瞧着吧,三姨太可不是省油的灯,你忘了二姨太怎么死的了?后面戏多着呢!”
“倚翠姐,大夫人可是五姨太的姐姐啊,三姨太恐怕没那个胆子吧。”
“哼,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姐妹嫁给同一个男人。我给你们说啊,我有好几次看见老爷和五姨太在一起的时候,大夫人的表情都是咬牙切齿的。反正,你们都小心点。”
几个丫头唯唯诺诺地应承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三姨太是吧?难道是她害死了凤仪?可是凤仪为什么会埋在尹凤凰的慕下面?一切只能静观其变吧。
这天晚上,赵老爷的跟班把我叫了出去。我跟在他后面走啊走,总没个完。索性老娘不走了,“诶,德顺啊!到底有什么事情啊?”
“叫你走你就走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还有,你一个小姑娘敢直呼我名字,叫顺德哥。”
“你不说要干什么,就一直走,谁受得了啊?到底什么事,你不说,我就回去了,五姨太还等着我呢!”
“哎!你回去搅黄老爷的好事!”
什么!我心一惊。原来德顺是要支开我,赵老爷这个老色狼,终于忍不住了吧!
我回头就跑,中途撞上了尹凤凰。
“你这丫头,横冲直撞的,跑什么!”
“大夫人,老爷,五姨太她。”我愣是不知道怎么说,难道告诉她你老公要去强了你妹妹?这样也好,她一定会去阻止的。
她听了我的话,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许多,脚下的步子也比平时快了。
拐弯儿处,我看到三姨太一脸的不甘站在走廊外,她身边还有一个事不关己的四姨太。
尹凤凰脚下一蹬,门便开了。
里面的男人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,凤仪的外衣已经扔在了地上,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。
“我是来看看老爷的,大夫最近给妹妹诊断,说她气血虚弱,还要调养,不适合行房。我怕妹妹不好拒绝老爷怕扫了老爷您的雅兴。”说完轻轻地伏了个身。
赵老爷不说话,眼睛闭了几秒,随即恢复正常,捡起地上的衣服批在凤仪身上,“你不舒服就说出来,我不会强迫你的。”
凤仪微微颤颤地点了点一直低下的头。
待赵老爷走后,尹凤凰让我们也退了下去,她独自留在了凤仪的卧室。
隐隐约约的听到她们两姐妹的对话,“凤仪,你不是说不喜欢赵梦奇吗?为什么不反抗?”
“姐姐,女孩终究是要嫁人的,我既然嫁给老爷,我就要做我分内的事。”
“你的心呢?你的心也嫁给他了吗?”
“嫁了就是嫁了,感情可以培养的。”
“你居然说感情可以培养,感情可以培养?!”
“姐姐,不要!”
紧接着,就听见杯子打碎,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。
我急忙推开门,就看见她们俩扭打在地上。不,应该说是尹凤凰掐住了凤仪的脖子。
见到我冲进来,尹凤凰急忙站了起来,看了凤仪一眼就离开了。
“你没事吧?”我把凤仪扶起来。她摇摇头,要我打水让她洗澡。伺候她梳洗完,我就要退出里屋,她却拉着我让我和她挤在一张床上。
“小可,你懂什么是情吗?哎~~你这么小怎么会懂呢!什么是爱情,我也不知道,可是我知道什么是亲情,我想有个家,不用富贵,一家人健康平安就是福。”
她翻了个身继续道,“你知道吗,我五岁那年,遇上战乱,一家人都远离了家乡,后来父母死了,我被一家人捡到收为义女,那就是姐姐的家,从此我改名为尹凤仪。那是很远的事情了,父母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了。赵老爷对我很好,这应该是一个家吧。”
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估计应该是睡着了。
我却没了睡意,原来凤仪和尹凤凰不是亲姐妹,怪不得尹凤仪表面很疼这个妹妹,可是一涉及到自己的丈夫,女人的天性就冒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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